第二十八章 跳动着的音符，终将平静
即使到了年底，回家路上的风景依旧没有多大变化，马路上排起的长龙，总是不会流动。路旁的商店，也丝毫没有因为新年到来而多加装饰。这大概是因为，新历新年在中国，都不怎么受欢迎吧，要说喜欢的话，只有那些盼望着元旦放假的学生和准备熬夜跨年的社会青年们吧。
路上走着的，只有像我这样的学生，上班族们都享受到了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，共享单车，电动车已是他们的必备。所以说，每一类出行方式，都代表了不同类的人，这话说来，毫无违和感。
唯一变化了的，就是太阳提早落山了。毕竟是冬天，像我们这些学过地理的都知道，冬天，太阳是直射南回归线的，之后又回到赤道，再然后，又来到北回归线，像余弦函数一样。看来，太阳也是公平的呢，让每一个地方的人们，都享受到来自它所带来的光和热。
往常回家的时候，没有这种感觉，但今天很不一样，因为明天，十二月三十一日，就是新年音乐会了呢！怀着惊喜和激动，一起迈向新的一年吧！
一大早，我就醒了。不知是为何，晚上总睡不着，但又感觉好像睡了一样，总之就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吧。掀开被子，举起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，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旁，拿起手机，翻阅着昨晚错过的动态。这个习惯，是在上学期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才有的，毕竟我是从那时，才开始用QQ的嘛（笑）。好友逐渐增多，不仅仅有乐队的几位，还有很多小学同学。这要拜托了上次的同学聚会。而她，也和我是好友，只不过，聊天记录只有短短的几条。她发送了那张两人的合影，我回了”谢谢“两个字，而她，则是发送了微笑的表情。自此之后，我们就再也没有聊过天。尝试着忘记那段记忆，但终究不可能。因为越是想忘记的东西，越是深深地镌刻在你的记忆中，无法忘怀。只能借助那名叫时间的小刀，抹去这段回忆。那张照片，也许就是最后的礼物，是时候要释怀，开始新的生活了。
我草草完成洗漱之后，就背上书包出了门。临走前，母亲的那句”记得要开心哦！”还是说出了口，还想着她有哪一天会忘记的，结果每天都准时准点，在我离开的时候，带上这句话。
“嗯，今天我一定会开心的！”我在心里说道。
不出意料，一来到学校，周围人对于元旦的快乐溢于言表，简直恨不得直接写在脑门上。人来到了学校，但心已经在几百里开外了。
课还是要上的，我努力压制住那颗躁动的心，使自己尽量能听到老师讲的内容。不过，这只是徒劳而已了。你不想听，就真的听不进去的。人的自制力，至少在我身上，就是不过如此。
就这样熬到了中午，好不容易到了放学。刚走出班门，就有一个人拉住了我。
“怎么？想自己先溜？”我回过头，原来是刘振华。我顺着他的目光，看到了向我们走来的陈雪和郑凡。他们应该是刚刚整理完东西，之前我一般都是最早离开教室的，不会注意这些东西，也很正常。到了这个学期，我们才有和乐队其他人一起吃饭的习惯，约定俗成而已了。
“反正等下都要在饭堂遇到了，我先走不可以吗。”我叹了一口气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，说道。
“这可不行，偷跑没门！”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了江雨冰的声音，她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，指着我说道。
“那我们走吧。“郑凡见人都到齐了，说道。
之后，我们五个人在走廊上走着。两个女生在前面，而我们三个男生在后面。尽管走廊上的人很多，但微妙的是，在我们前面和后面，似乎都留出了一段距离的间隔，周围人的目光，也时不时地看向我们。不知不觉中，我也在这个群体中了啊。
吃完饭，我们一行人便来到了音乐室，准备晚上的表演。今天中午很特别，会来到这里，以往的我们，都是在各自教室休息的。但也有一些学生会溜出去买东西。听说晚上学校宿舍，会有人半夜跳窗出去网吧玩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（笑）。
“话说你们的曲子准备好了吗？不用我们帮忙吗？”我看了看两位女生，说道。
“不用，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！”江雨冰信心十足地说道，只见她在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小号。
“你的小号部分，不用张寒教一教吗？”刘振华疑惑地说道。
“嗯，还是有不行的，不过我可不需要那家伙教我。其实小雪，也是会吹小号的呢。“江雨冰瞟了我一眼，转而崇拜地看着陈雪。陈雪也只是尴尬地笑了几声，随即转过头去。欸？不会吧？这技能树点得有点多啊！
“陈雪这么厉害的吗？”一直默默倾听我们说话的郑凡，也稍有惊讶地看着陈雪。
“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啊。“刘振华拍了拍手，说道。
”哈哈，我之前在乐团里面待过几年，有接触其他乐器。其实铜管都是差不多的，学会一样，再接触另一样就会简单很多了，但也只会一点点就是了。“面对大家的惊叹，陈雪撩了撩头发，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来，语气中丝毫不带骄傲。
”你这样说的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。“我挠挠头，苦笑道。当时在乐团里排练的时候，也没见你吹过其他乐器啊……不会私下去找老师，啊！不会吧……
”是吧，陈雪老师才是最强的“江雨冰骄傲地双手叉腰，说道。喂！又不是你这么厉害，你得意什么啊！
“乐队很多的事情张寒才比较懂，他也在乐团待过的。”没想到，陈雪反手捧起我了。这应该只是她不善接受赞美的推脱吧。
“没有没有，不要在商业互夸了，受不住啊。”我摆摆手示意，引来了大家的欢笑。商业互夸，太难受了。同学那么久，我居然不知道，她这么强的吗？小学在乐团的时候她也只是吹圆号啊……
“早点准备一下吧，这次，可要玩得开心哦！初中，可就剩下几个月了。“我叹了口气，说道。
“你说话怎么和我老爸一样……”江雨冰摇了摇头，皱着眉头说道。一旁的陈雪，也在不住地憋笑。
“额，算了我不说话了……”我自讨没趣地走开了。这场景异常的尴尬，但也充满了莫名的喜感。最明显的一点，除了我，其他人都在笑。
“哈哈哈哈，张寒很成熟呢。”刘振华看着我这副窘样，说道，笑得太灿烂了吧……
“干正事去吧，看看乐器的情况，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。”我已经无话可说了，拿出了两瓶润滑油，准备给号上油。
“欸？这是什么东西？”江雨冰走过来，好奇地看着我手中两罐颜色不同的东西。
“这是润滑油，红色黏稠一些的是调音管用的，另外一个澄清无色稀一些是按键活塞用的。”我摇了摇手中的两罐润滑油，说道。
“哦！居然还有这种东西。”江雨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话说你没有过卡过键或者调音管拉不出来的情况吗？”我疑惑地看着她说道。都吹好那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保养过号？不会吧……
“我自己确实没有用过啦，每次一有状况都是扔给小雪的。”江雨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望向陈雪，陈雪也只是笑了笑。陈雪也太好了吧……
“这种东西每个人都要学的，你自己也要去试一试，不要老是依赖别人。”我顺手从箱子里拿出乐器布，说道。
“啊哈哈，那确实呢。老是麻烦小雪怪不好意思的。你现在要给小号上油吗？那教教我呀。”江雨冰点了点头，看起来很赞同我说的话。
“行，那我就教教你，以后别麻烦陈雪了。”我带江雨冰来到桌子旁，一步一步仔细地教她怎么做，而她又听得格外专注。认真起来的江雨冰，真的很可爱呢。看着她这副模样，我不禁这样想。
“对了，问你一个常识性的问题，我们用的校音器的频率是多少？”过了一会儿，我上好了油，准备去洗手，想考考江雨冰。
“440赫兹吗？我都没有注意过这些。”江雨冰正在给自己的号上油，想了想，说道。欸欸欸，没看到其他三个人在憋笑吗，刘振华都要憋不住了，不犹豫一下再说出答案？
“回答错误！应该是441赫兹。”刘振华举起手臂，指着江雨冰说。刘振华怎么这么像小学生呢？
“张寒，你就别为难她了，这些东西我们有时候都可能忘记。”郑凡笑了笑，对我说。
“嗯，这些小细节还是要靠时间的沉淀的。雨冰现在不知道很正常，这次说了，下次就会记住的。”陈雪赞同地说道。陈雪和江雨冰，关系是有多么好啊……
“行行行，我也没想去为难她。”大家都帮江雨冰解脱，那就不说她了吧，况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为难她。
“上好了！你看看，是不是这样？”江雨冰抽了几张纸巾，小心翼翼地擦掉了手上的油渍，单手把号递给我。
“对待乐器要温柔一点，两只手拿，防止被摔。”我双手接过江雨冰的号，摸了摸调音管周围。溢出来的油还没有擦干净呢，我拿出乐器布帮她擦干。
“好的好的，我知道了，寒爷爷。”江雨冰满怀期待地看着我，想知道我对她第一次上油的成果做出的评价。看来，对于我的唠叨，她已经习惯了，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。
“整体上很不错，活塞也很顺畅，调音管也松紧有度，用起来会不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。”我顺手拿起身旁的号嘴，插上随便吹了几下。看见旁边江雨冰愣住的神态，我才停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有什么问题吗……哦，哦哦哦…实在是对不起，一般上完油都有这个习惯，实在是对不起，我马上帮你弄干净……“我顿了一会，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，赶忙从江雨冰的号中拔下号嘴，手足无措，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“这个没关系的，其实……你刚刚拿的是我的号嘴。”江雨冰涨红了脸，指了指我手中的号嘴。我这是才看到，我自己的号嘴在我身后……这可完蛋了。其他人听到江雨冰的话，都围了过来，意外地看着我。
“哟哟哟，张寒你小子出大事了。”刘振华拍拍我的肩，赞叹着我的勇气。郑凡和陈雪，也只是尴尬地笑着。我知道，他们两个对我现在的行为无语了。
“我的号嘴是7C的，而你的号嘴是5C的，没什么区别，拿错很正常。”江雨冰站了起来，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号嘴，转过身，小声地说道。她原谅我了吗？这不是她的作风啊？每当我做错什么东西，之前的她都会骂我“变态”，就像去年帮刘振华解决问题的时候一样。现在是怎么回事？吃错药了？
“那个，实在对不起啊，我帮你洗干净吧。”陈雪用手指了指准备离开音乐室的江雨冰，示意我跟上去道歉。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会洗。”她摆摆手，微笑着拒绝了我，缓缓走出音乐室。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啊！
“张寒，你可真行啊。你拿错号嘴，但她还没有生气，说明你们两人之间关系很好。以后要多担待她啊。”郑凡伸出大拇指，欣慰地说道。我一直都是小孩子的形象嘛，在这乐队中。我坐在椅子上，叹了一口气，把头埋在了谱夹中，试图逃避现实。
”那个，陈雪，你现在有空吗？可以麻烦你出来说两句话吗？“郑凡向陈雪招了招手，温和地问道。
”我？嗯，没问题。“陈雪似乎有些意外，不过很快答应了。放下手中的号，两人走出音乐室，只留下我和刘振华在里面。
“张寒，你喜欢江雨冰吗？”刘振华抬起头，饶有趣味地问我。
“哈？你在说什么啊？”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，我感到很奇怪。
“江雨冰人很漂亮，又很好，在学校人气也很高。和你走得这么近，就没有一些想法？”刘振华平淡地对我说，看起来只是聊天罢了。
“我当然知道，我一直都是把她当作我的学生来看待的。虽然很笨拙，但很勤奋，这点很让我感动，所以我才会帮助她。至于其他方面，她这么优秀，我这种默默无闻的小卒还是别想太多了。”我笑了一声，回想着平日里和江雨冰相处的时光，说道。
“噢，原来如此。其实，男生之间的女生话题也是必不可少的呢！”刘振华突然提高语调，开玩笑地对我说。
“你可真是无聊呢。”我无奈地笑着。
“你想过，她眼中的你是怎么样的吗？”刘振华歪着头，对我说。
“这还真没有。”我摇摇头。是啊，我没有考虑过别人眼中的自己是怎样的。这么一问，还是很好奇的。
“哈哈哈，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呢。曾经有人也这样问过我，别人眼中的你，和你想的，是不一样的。“刘振华把手中的大号放回箱子，说道。
“你就是这样，被别人带进恋爱话题坑的吧。“我笑着说道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刘振华也笑了起来。
“我回来了，欸？小雪和郑凡去哪了？”江雨冰从门外走了进来，手上的号嘴还滴着水，应该是还没甩干吧。
“我们来了，抱歉，久等了。”郑凡和陈雪一起走了回来。两人还是老样子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“人都齐了，就拿一下东西吧，下午的课差不多要开始了。”我看了看钟，说道。
“嗯，我们晚上见。”
“晚上见。”
第二十九章 结尾的无限延长
夜幕很快降临，还有一个小时，音乐会就开始了。我早早到了大礼堂，有几个老师在调试灯光等东西。我草草打了招呼，便在后台放下乐器，准备去换演出服。我们的演出服其实也很常见，就是典型的西装燕尾服，说特别也没这么特别。但很少穿是事实。上一次我们五个人演出，还是在暑假集训的时候吧。
“身为队长，你怎么来得这么迟？”突然，我听见江雨冰的声音。抬起头，是江雨冰，陈雪和刘振华。他们已经换好衣服了。虽然之前就看过演出服，但现在看到穿在身上的样子，着实有些惊艳。
陈雪的头发，梳成了一条马尾，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，但细心看起来的话，会发现扎得比平时低了一点。江雨冰则直接把头发盘了起来，看起来更加清爽。她们两个人脸上都有微微的红晕，应该是画了淡妆吧，涂了薄薄的一层粉。其实，两位女生不化妆也很好看，但化了妆，就更好看了。刘振华就不必多说，和平常一样，硬要说有什么不同，就更有活力了吧。
“抱歉，我来晚了。郑凡还没来吗？”我看了看四周，找不到郑凡的身影。
“他说他晚上晚一些，有事情要处理。”刘振华说道。
“不用等他，我们先准备吧。你不是还要换衣服吗？”陈雪说道。这，陈雪好像知道郑凡要干什么？
“噢噢，行，那我先走了，你们先热管吧。”我点点头，走向更衣室。
过了一会儿，我终于穿好了衣服。这个领结怎么都弄不好……哎呀算了吧。走出更衣室，我便遇见了前来换衣服的郑凡。
“张寒，不好意思，我来迟了。”郑凡向我道歉，说。
“没事，音乐会没这么快开始，别着急。”我点点头，说道。
“晚上，要加油啊！要把每一次，当作最后一次去拼！“郑凡用拳头轻轻锤我的肩，之后便举在半空之中。看样子，是想和我击拳。我伸出手臂，手指握拳，和他轻轻碰了一下。他放下双手，显得很开心，向我身后，走入了更衣室。
我向前走去，来到了刚才放乐器的地方，只有江雨冰在那里。
“陈雪和刘振华去热管了吗？”我打开箱子，拿出小号，说道。
“嗯，他们先去了。我谱子忘记拿了，回来拿。”江雨冰缓缓蹲下身子，拿起谱夹，再缓缓站起来，应该是怕弄脏裙子吧。即使是黑色的长裙，弄脏了也不好。
“啊，你的领结系歪了。”江雨冰指着我的领结，说道。我低下头看了一眼，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。
“我帮你弄吧，自己系总是会歪，别人帮你就会好得多。”江雨冰放下了谱夹，走到我面前，仔细地调整领结的位置。靠得好近啊！上一次这么近还是半年以前下雨送她和陈雪回家的那次吧。
“其实，我自己也能弄好的。”我别开头，小声说道。有女生靠这么近，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见。这么可爱的女生，受欢迎很正常吧。初二开学时她后面的几个男生，就是最好的证明吧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后退一步，抬起头看着我。
“头发有点乱呢，稍等一下。”她又靠了过来，轻轻地理了理我的头发。这种感觉，真的很奇怪啊！
“怎么样？我干得不错吧。”她双手叉腰，高傲地挺起胸膛，说道。
“嗯，谢谢你了。”我不好意思直视她，回答道。
“大可不必。其实一直以来，我都想找个机会感谢你的。你教了我这么久，从零开始到现在。我这么笨拙，想必肯定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惑。而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，无论是音乐，还是学习，一句谢谢根本不够。”她低下头，扭捏着说出了这番话。
“啊哈哈，其实我也没有做这么多了。”我挠挠头，笑着说道。
“不，你在帮助他人的时候，并没有意识到你在做什么，而是一心一意地想如何做好那件事。比如说，那本小中考复习笔记本。”江雨冰摇摇头，满怀感激地看着我。
“那只是你送我回家的谢礼罢了。”
“没错，这就是你的特点。在做一件事情时，总会给自己找一个理由，但付出的努力远比收到的多，所以你就在无意识的时候帮助别人了。”江雨冰拿起谱夹，说道。
“其实，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。”
“这就是你，但你不敢面对自己，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？”江雨冰回过头，说道。
是啊，我到底在害怕什么，呢？
我愣在原地，想不出答案。
“如果有时间的话……我想请你出来一次，以表我的谢意。”江雨冰的脸又开始变红了，声音也越来越小。约男生出门，女生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吧！
“噢噢，有时间再说吧。”我感受到了场面的尴尬，随口说道。
“嗯。“之后，她拿起谱夹，走向了准备室。
时间来到了6：45分，距离音乐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。
“喂喂喂，不是说好内部音乐会的吗，怎么台下来了这么多人啊！”我微微拉开幕布，看了看台下的人群，起码有一百多个人。江雨冰看到了，打了个寒噤，应该是紧张吧。面对演出，大家心里，多多少少都会紧张吧。
“两位美少女加上一位大帅哥，这阵容想低调都难啊。张寒，我们两个可就不好过了。”刘振华摇摇头，说道。旁边的两个女生，听到刘振华用美少女形容自己，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你就不要乱说话了，无论来多少人，都是来看我们乐队演出的，我们是一个整体，不可分割。”郑凡看着刘振华，说道。就算你这么说，你和那两位女生的影响力还是无可更改的啊……
“啊哈哈哈。”我只好尬笑。不过，刘振华的话，确实让正处于紧张的我们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“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，拿好自己的乐器。待会我们会挨个入场，就按照我们现在的顺序，就是小号——圆号——长号——大号的顺序。”我拿起音乐会日志确认着上面的各项事宜。
“和一般的音乐会不一样吗？不是我们一起入场？”江雨冰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“嗯，这毕竟不是公开演出，没有这么正经，随意一点就可以。”我点了点头，放下日志，说道。
“我好像已经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了……”刘振华哭笑不得地说道。你说的情景，不会是我们两个出场时尴尬的情况吧……
“演出前，我们拍张照吧，就在后台这里。”陈雪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，说道。
“好啊。“
我们五个人按顺序站好，手中都握着自己的乐器。我是双手拿号，自然垂下手臂。江雨冰是右手拿号，放在胸前。陈雪站在中间，双手抱着号，露出一直以来不变的笑容。郑凡则是左手拿着号，拉管通过小木塞立在地上，右手拿着手机。刘振华也抱起了超大的大号，高兴地笑着。
“三，二，一，茄子！”随着快门声响起，在昏暗的后台上，留下了这张照片。
“时间到了，是时候迎接观众了。”郑凡看了看表，走到舞台下的楼梯旁，说道。
“那就，开始吧！”我走到郑凡旁边，握紧拳头，说道。
“嗯！”
“欢迎大家来到月宫管乐队的演出现场，我是今天的主持人……”
“月宫？谁取的名字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是啊，怎么叫这个名字？“
“太俗了吧……”
面对大家的突然发问，我有些慌乱。
“额，当时老师说非得说一个名字上去，我迫于时间不允许，就随便想了个名字。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！”我解释道。
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陈雪摸了摸头，说道。
“接下来有请月宫管乐队的各位成员上场！首先上场的是团长暨小号手——张寒！掌声有请！“
“该上场了。”我居然是第一个上场的，算了，尴尬就尴尬吧，反正我早就习惯了。我右手拿着银色的小号，从容地走进聚光灯。出乎意料的是，我也是有“热度”的，台下除了掌声，“变态”的呼声此起彼伏。这，也算受欢迎吧？我走到舞台的另一侧，面向大家，鞠躬一次，向大家挥挥手，打招呼。在偌大的人群之中，我看到了她的身影。原来，她也来了啊。心跳加速之类的感觉，已经，没有了吧？我们，只是正常的朋友吧。
“接下来上场的是另一位小号手——江雨冰！”
江雨冰刚踏上舞台，台下的男生就沸腾了。掌声远比我的热烈，欢呼声不绝于耳。江雨冰似乎有些被这场景所吓倒，脸变得通红，走过来的时候差点摔倒。打招呼的时候也很羞涩，平常完全不觉得她会怕生呢。
“下一位是我们的圆号手——陈雪！”
陈雪双手持号，不慌不忙，像平时一样走了上来。即使是这样，但陈雪独有的气质，还是不能掩盖的，安静内向的女生，总是会受到男生的喜爱，出自于保护欲？相处久了，我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。不过现在一看，还是很漂亮的。黑色的高马尾，虽说面无表情，也许这就是男生心中“学姐”的类型吧。台下的她确实也是这样，很会照顾人，懂得和人交往。陈雪走到她的位置前，转过身，一样的鞠躬，但她没有挥手，而是露出了和刚刚拍照时一样的笑容，优雅而不失风度。原本陈雪的呼声就很高，成绩是一方面，外貌也是一方面，在学校有着不输于江雨冰的名气。赵姝的事情，也就证明了这一点。
台下的人群并没有结束欢呼，当陈雪露出笑容时，反而更加热闹。有趣的是，欢迎江雨冰的，和欢迎陈雪的很大一部分是不同的人。看来男生当中也会分成两派啊，究竟是“雨冰”派更厉害呢，还是“小雪”派更胜一筹呢？我不禁浮想联翩。
“下一位是我们的长号手——郑凡！“
郑凡来了。他的出场很不一般，边走边挥手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。台下原本安静的女生，就像炸了锅一样，欢呼声由男生转变为女生。这场面说实话把我给看傻了，他的人气远比我想象得还要高。也对呢，这年头长得好看真的很吃香。
“大家晚上好啊。”郑凡挥了挥手，和台下的观众打了个招呼。很多女生纷纷掏出手机拍照，而郑凡却不以为然，还是那么自然。果然，在聚光灯下久了，适应能力就是强。
“好，那有请乐队最后一位成员，大号手——刘振华上场！”
刘振华双手抱着大号，缓慢地走着。抱着这么大个东西，行动不便也是很正常的吧，当初怎么没想过先把大号搬上台的呢……
“那个，你们就不能帮我搬一下吗……”走到半路，刘振华突然来了一句，引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。我赶忙走过去，帮他搬起大号。毕竟，可怜之人只有我们两个了呀，惺惺相惜吧。
“好的，那么五位成员都到位了。事不宜迟，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，开始今天晚上的音乐会吧！“
我们五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，一起坐下。灯光逐渐变得昏暗，音乐会，要开始了。
吹奏的过程和平时的排练没什么两样，大家都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中。铜管五重奏，是我们现在能做到的规模。虽然没有一个完整的管乐队这么大，气势没这么恢宏，但只要我们吹得到，高音和低音配合得好，那么大乐队能营造出的效果，我们几个人同样可以。低音有刘振华和郑凡，两个人的水平并不差，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。节奏稳，力度掌控完美，提供了饱满的低音。中音的话就是陈雪了，圆号独特的音色加上她的演奏，使乐曲富有情感，每每到圆号主旋律片段，总会有一种忧伤，而这在我们现在演奏的乐曲中，又是必不可少的。我自认为我的水平还是不错的，不是很厉害，但也不是半吊子。毕竟几年前我在那个乐团里，一直担任小号首席呢。江雨冰的演奏，虽然说有不足，但这一年来说，能取得这样的成果，已经很了不起了。如果这段时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，那该多好啊。
连续演奏完几首ACG乐曲，我们已经稍有疲惫感了，迎来中场休息。而中场休息结束后，便是江雨冰和陈雪的二重奏了，一直对我们保密的两位女生，究竟会吹什么呢？谜底马上就会揭开了。
“张寒，我这里有一些观众提的问题，中场休息我想搞一个采访。你毕竟是乐队的创始者，方便吗？”主持人拿着几张小卡片，问我。
“行，那我们去吧。毕竟，最后一次了，让这个乐队在学校的存在感提高，也是必要的。”我点点头，放下了手中的水，跟着主持人。
“好的，我们很高兴邀请到了乐队的创建者张寒同学，欢迎欢迎。”
“大家好。”回应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，我说道。
“我这里有一些观众们提的问题，想请你来谈一谈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在接到老师创建乐队的委托时，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“一开始还真是有些惊讶，因为居然是自己来搞。比自己有些的人在学校实在是太多了，找自己的话，受宠若惊吧。但后来，就萌生了要把这个乐队搞好的想法，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。所以才有了后来得的一些奖，都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努力的成果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那你对乐队里的哪个人印象最深呢？”
“那当然是江雨冰了。其实她的小号，是我教她的。”刚说完这句话，台下就议论起来，不敢相信是我教的。
“她进步速度这么大，很大一部分要靠她自己。我一开始教她的时候，她就有一个目标，要学好小号。无论学业多么繁重，她坚持来参加排练，而且很认真，练习也很努力。从她身上我学到一个道理：一个人有目标是很重要的。因为有了目标你才会为之奋斗，为之倾注汗水和泪水。再大的挫折，也只是你成功的垫脚石。努力不一定成功，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。如果不去试一试，又怎会知道结局是什么呢？最后的成功，就是最好的证明，就算是失败，也不要气馁。因为你为之奋斗过，这是你存在的证明。”说完，我才注意到，江雨冰坐在台下，听完我说的这番话，呆呆地看着我。周围的人，也表现出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神情，不会是对我刮目相看了吧？
“看来努力是很重要的呢。没有目标，人就不会前进。”
“嗯，不仅在音乐方面，在其他方面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现在已经是初三上学期末了，下学期乐队可能会停止排练。在最后的时间里，你有什么想对乐队的各位说的吗？”
“这个，我想想。在乐队排练的时光里，我过得很开心。很高兴你们当初会选择加入，谢谢你们陪我一起玩。这一路上也许有过挫折，有过哭泣，但我们所创造的快乐，还是比伤心的事情多的。希望乐队解散以后，你们还会坚持你们的乐器，一直练下去。在音乐面前，人是毫无隐藏的。心中所想，所蕴含的那份感情，会随着你的乐声一同释放出来。传达心意的最好方式，就是音乐了。郑凡，刘振华，陈雪，江雨冰，加油！祝你们越來越好！”我没有隐藏，把这番话全都说出了口。其实到了最后，我也满怀不舍。通过这个乐队，我才能认识你们，才能慢慢改变自己，真的谢谢你们！
“好的，非常感谢张寒同学，愿你们五位以后的人生，都有乐声相伴！让音乐改变世界，让我们创造奇迹！“主持人刚说完，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，不是客套，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。我的感想，有这么感人吗？嘛，无所谓了。
“接下来有请江雨冰和陈雪为大家带来的原创曲——《遇梦》，作曲编曲：陈雪，掌声有请！”
原创曲？陈雪这么厉害的？我怀着满肚子疑惑下了台，江雨冰和陈雪迎面走来。陈雪向我点了点头，而江雨冰则是有些伤心，像是刚哭过。擦肩而过，接下来，舞台就是你们的了。
灯光再一次变暗，江雨冰和陈雪坐得很近，没有用谱架，都背谱了吧。这幅场景，就像在乐队排练时一样，两个人要好地坐在一起，有说有笑。陈雪就像妈妈一样，而江雨冰，更像是孩子。
乐曲可以被分为三部分，第一部分就是小号的solo，节奏相对较缓，毕竟是抒情嘛。不得不说江雨冰吹得真的很好，独奏最考验个人水平，而她居然在单音结尾弱化这方面做得这么好。这本事连我都练了好久才会，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了。肯定，是陈雪教她的吧。孤傲的情感贯穿小号的独奏，就像有趣的灵魂没有寄身之处一样。
第二部分，就是圆号的独奏。陈雪的圆号，不用说，技术上无可挑剔。一开始的情绪和第一部分相同，但后来，节奏越来越急，仿佛让人看到了一位少女逐渐迷失了自我。后来又变得缓和，就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。
第三部分一开始就是小号高昂的音调，仿佛一束闪电击穿了乌云。暗示着那个女生将会得到救赎。圆号紧接着加入，最后的一部分才是真正的二重奏，也就是那时我们在门口偷听到的那段。小号和圆号的轮番演奏，到最后融合到一起。乐曲变得欢快起来，使听众情绪高涨。台下的观众，都闭上了眼睛，沉醉在这乐曲当中。陈雪的作曲能力，真的不能小觑呢。
整个乐曲结尾时，速度越来越快，明明是抒情曲，到最后的速度可能达到了140以上。之后突然顿住，长音结尾。欢快的乐音越来越快，到最后停止，这段旋律真的让人难忘。虽然我没有绝对音准，但这段旋律的指法，早已浮现在我的眼前。没有多少变化音，却能将情感表达得如此透彻。其实，这首乐曲所表达的，就是陈雪本身啊！在她没有遇见江雨冰之前，只是她孤身一人，没有朋友，不善搭话，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。而后来，在乐队，她遇见了江雨冰，这个纯洁又开朗的女生，打开了她的心扉，慢慢改变了她。从孤身一人的世界，再到这绚烂多彩的世界，江雨冰做了太多了。所以陈雪，才要创作这首曲子来感谢她吧。不知道江雨冰听出来了吗？
乐曲结束后，全场一片寂静，听不到任何声音。台上的江雨冰和陈雪看到这种状况，有些不知所措。过了一会儿，有人睁开眼睛，才发现结束了，掌声才渐渐热闹起来。看来，这二重奏的效果真的很好呢！
“感谢冰雪组合的精彩演出！”主持人一说完，台下的闪光灯便此起彼伏地闪着。陈雪，真的很厉害，这首曲子很打动人，希望江雨冰会明白的吧。
“那该我们一起上了。”郑凡看了看我和刘振华，说道。接下来就是乐队的集体演奏了，会带来一些耳熟能详的古典音乐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抬着头走向了舞台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们总算迎来了音乐会的结束。
“虽然很不舍，但这是月宫乐队的最后一首曲子，大家喜欢吗！”回应，当然也是想象中的那么热烈。我们五个人站在舞台上，即使很累，但也很开心。毕竟大家的脸上，都洋溢着和刘振华一样的笑容。我不是说刘振华的笑不好，而是那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笑容。音乐的力量，就是如此巨大。
“今天晚上的音乐会就要结束了，大家还有什么话想和乐队的各位说的呢？”主持人说完，台下便吵闹起来。过了一会儿，声音逐渐变得整齐，那就是。
“唱歌！唱歌！唱歌！“
这，我们又不是合唱团，你们要求这个也太难为人了吧！
“那大家都这么说了，各位可以唱一首歌给大家听吗？”没想到主持人也倒向了观众一方……
“雨冰很会唱歌，可以让她来唱。”正当我们难为之际，陈雪推荐江雨冰唱歌。没想到陈雪也会想看热闹啊。
“噢？真的吗？那就你来唱吧！”刘振华有些意外，不过看热闹不嫌事大，支持就完事了。
“唱一首听听，满足一下大家呀。”郑凡看着江雨冰，说道。
“诶呀，这么厉害？”我也附和道。
“你们！好吧，我来唱歌。你们喜欢听什么歌？”江雨冰的脸涨得通红，但大家都想听她唱歌。激动的心，颤动的手，她最终还是唱了。
之后，大家点了一首时下很流行的歌，而且是充满青春少女气息的歌。额，你们这群观众还真会想。音乐响起，一开始江雨冰唱得比较拘束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她慢慢放得开了，随节奏左右摇晃着，我们站在她旁边，顺着节奏为她鼓掌。不唱不知道，一唱吓一跳，有一说一，她唱歌真的很好听。不跑调是基础，关键是，这歌声怎么这么有感染力呢？我在心中感叹道，这也太厉害了吧！
等唱完这首歌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，这个临时节目好像比我们音乐会还受欢迎啊！可算是为我们乐队长脸了，虽然方向不太对。
“谢谢！唱得不好，有多见谅。”江雨冰噘起嘴，没好气地看着陈雪，似乎在责备她为什么要让她唱歌。不过总体来说，她还是很开心的，毕竟，陈雪也笑得很开心呢。这两个女生，真是很有意思。
“那我们月宫乐队的新年音乐会到此结束，谢谢大家！”随着主持人的这句结束语，音乐会总算结束了。不得不说，真的好累啊！
第三十章 讨厌的变化音
音乐会结束后，我们五个人一起走出学校。
“啊，真的好累啊！”刘振华伸了伸懒腰，说道。
“那肯定的，你吹大号肺活量体力消耗最大了。”我抬头看着夜晚的星空，说道。
“现在是晚上九点，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。”郑凡看了看手机，说道。
“好啊！我正好肚子饿了，去喝奶茶吧！”江雨冰突然兴奋了起来，说道。
“晚上吃甜食容易长胖哦。”陈雪提醒江雨冰，说道。
“不用怕，偶尔吃一吃没关系。要是女生缺少糖分可是很危险的！”江雨冰挽着陈雪的手，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。
“那我们走吧，我也有些饿了，为了准备音乐会，晚餐是四点吃的。”我摸了摸早已咕咕叫的肚子，说道。
“那我们就去那里吧。”郑凡说道。
之后，我们便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饮品店，好像叫做什么mimosa，这名字也是取得随意，食谱是什么东西？店里面人还挺多的，特别是像我们这种中学生。我们五个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，等待服务员的到来。
“我要一杯冰淇淋抹茶，谢谢！”江雨冰指着手机上的图片，说道。
“我要一杯翠峰茉莉。”刘振华说道。
“那我就要一杯蜜桃乌龙吧。”郑凡看了看手机，说道。
“请给我一杯拿铁咖啡，谢谢。”陈雪想了想，说道。
“一杯热可可，谢谢。”我看着服务员，说道。服务员记完后，便走向后厨。
“拿铁咖啡和可可是什么？”江雨冰好奇地望向我和陈雪。
“一种咖啡，其实就是牛奶加上咖啡。”陈雪看着江雨冰，说道。
“可可就是巧克力的原料呀，喝起来和咖啡差不多。”我想了想，回答道。
“哦，这样啊。你们两个人还真是特别呢。”学到新知识的江雨冰点了点头，说道。
“主要是平时一直喝，也就习惯了。”陈雪说道。
“我也是，一般累了就会喝热可可，可以有效缓解疲劳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五位，你们点的东西到了。服务员很快把饮品拿了过来。
“嗯！真好喝！”江雨冰熟练地拿起吸管插进杯子里，喝了一口，感叹道。确实，在做完一件事情之后的享受是最舒服的。
我们五个人望着外面夜空的景色，细细品味着奶茶和咖啡带来的轻松之意。
“乐队，就到这里了。以后的话，就不排练了。”我想了很久，才说出这番话。
“你音乐会上说的，是真的啊。”陈雪放下手中的拿铁，转过头看着我。
“嗯，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。怕破坏了今天晚上的气氛，对不起。“我叹了口气，说道。
“没有关系，今天晚上我们已经很享受了，你不必为此道歉。作为结局，这已经很完美了。”江雨冰面带微笑地看着我，说道。
“是啊，今天晚上大家都玩得很开心，只是解散乐队而已了，我们私下还可以再聚的嘛。”刘振华手中的奶茶，只剩下一半不到了。
私下就会没有理由了，没有理由，聚餐的数目就会减少，大家的关系，就会变得生疏。这不是假设，而是事实，时间这把刀，会隔断很多东西。无论你想还是不想，都由不得你。就像那天晚上，我和她，这件事会渐渐地被遗忘，因为，已经迎来了很好的结局。
“嗯，等中考完以后我们一起来排练，一起……”
真的，有这么理想化吗？
在饮品店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，是时候该回家了。刚出大门，郑凡便叫我过去一趟。其余三人都沿着不同的路回去了，而我跟着郑凡。
“我们好像很少这样两个人聊天呢。”郑凡走在前面，我走在后面。
“嗯，确实，有什么事吗？”我问道。
“你觉得陈雪是个怎么样的人？”他停了下来，转过头，问道。
“很漂亮的女生，有一些高冷。”我答道。
“今天晚上的曲子，你也听出来什么了吧？“他继续向前走着。看来郑凡，也听出来了。
“嗯，陈雪的独白，一个内向，无助的女生被另一个女生所拯救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她的内心，其实是很脆弱的，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。”
“应该吧，只不过关系不一样罢了。”
“你有没有一种感觉，就是陈雪所信赖的男生，只有你一个。”原来，这才是他的目的。
“怎么会呢，没有这种感觉。”我看着他的背影，说道。
“陈雪和赵姝，发生过矛盾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以我的消息渠道，怎么可能不知道。”他没有停下，还是向前走去。
“你真的很厉害，保护了她。要是我，我绝对做不到。”
“不要搞的我是一个大好人一样。再说了，你怎么可能做不到。以你的身份，摆平赵姝那是分分钟的事啊。”
“哈哈，是不是好人不重要，只要这件事是好事就行了。我没有像你那样的勇气，张寒。其实，你一直都是我想要成为的那个人。”他突然停下来，转过身，看着我。
“你是在讽刺我吗？”我更不解了，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不，这是实话。我很羡慕你的做事风格和行为处事。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考虑太多，能够直率地表达感情，伸出援手去帮助别人，这是我所不能做到的。”郑凡顿了一下，周围安静地令人害怕，咽口水的声音，能清楚的听到。他微微抬起头，接着说。
“我比你想象中得更加废物，无能。只会一味地考虑别人的感受，而迟迟不能做出实际行动。从初中一开始，我就在关注你了。你身上的活力，真的是我很羡慕的。所以，我才会在乐队创建的时候，向老师推荐你的。”郑凡回过头，不敢看我。我甚至不知道，这么受欢迎的一个男生，居然还有这样的矛盾。当初面对洪谦的时候，他的那句话，原来指的是这个。
“我以为受欢迎的人，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呢。”我挠挠头，说道。
“不，并不是这样的。越受欢迎，意味着要处理更多的人际关系，在无形之中给自己加了很多把枷锁，使你无法挣脱。日复一日，就像骆驼插了树枝一样，放弃挣扎了。”
“你想过改变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加入乐队，就是为了躲避那些人，想要挣脱枷锁。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让我感到放松，没有心机。我遇到了同样有困难的陈雪，亲眼见证了你解救她的过程。但我最终发现，我无法挣脱枷锁。所以，我选择了更极端的方式，逃避。”
“逃避？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，元旦假期过后你就会知道了。一直以来真的很感谢你，我的精神榜样。”郑凡开始向前走去。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今天晚上他的晚来，一定是有原因的吧。
“是你自己不说出来，让我们一起解决的！说不定这样就会有解决的方法呢！”我快步走上去，拉住他的手，大声说道。当他听到“一起解决”这个词时，他顿了一下，随后发出几声冷笑。
“呵呵，一起解决吗？可惜，已经来不及了。”他用力一把甩开我的手，向前走去。只留下愣在原地的我。
我也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么厉害。其实，试图救赎他人的人，自己也想得到救赎。我好像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问题。
第九卷
——2022.6.8
后记
大家好，我是沣大哈。
光阴荏苒，日月如梭。故事很快就发展到了初中的最后一次过年呢！
记得我在这个时候，还在日夜不停地打游戏呢，刷supercell的所有游戏，部落冲突，皇室战争，荒野乱斗之类的。不过现在也在玩就是了，一旦肝起来了就放不下了。
回到正题，音乐会确实是一个能让人静心的地方，沉浸在音乐当中，你能发现最真实的自我。学会一门乐器，还是很好的。最重要的是，如果能像《四月是你的谎言》里一样，找到一个一起学音乐，一起热爱音乐的伴侣，那就再好不过了呢！
那这次的后记就写到这里吧，我们下一卷再见。